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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把每一次的服務都當作第一次

第一次參加禪五的經驗,讓我體會放鬆的重要,第二次的禪七,讓我感受完全放鬆的美好。第三次的禪七,我其實很期待自己有所收穫,告訴自己,要學得更多,我把生命中寶貴的七天放在這裡,要全心全力的學習成長。

剛開始分配義工任務時,發現我的工作是分配在上行堂,說真的很忐忑,因為完全不知道要幹嘛,人生第一次擔任這個職務,就像新手老師還沒備好課就要面對學生,緊張到不行。第一次分配工作時外護法師說為了讓組長能夠表達工作內容,可以講話,在義工室內我和另外的組員問了一堆問題,組長很可愛,每個問題的答案都一樣,『想太多』。後來我們還是不能接受,組長只好說『妳們就跟著我做,我叫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』、『要活在當下,不要想過去和未來』。出了義工室,義工跟學員一樣,規定是不能講話的,於是我面對老神在在的組長,只好看著眼色辦事。那樣的經驗讓我想到跟婆婆的相處,剛結婚時,不會說台語的我面對不會說國語的婆婆,兩人吃力溝通,小媳婦盡力做深怕犯了什麼忌諱,說真的,第一天就問自己這次禪七真的是來放鬆的嗎?

記得當學員時,每個人都有分配出坡工作。當我發現學員有人會跟我做一樣的工作時,轉念想其實義工只不過比學員多兩次出坡工作,還可以跟著一起上課。雖然屬於自己的時間比較少,如果要好好學還是有機會。當心態改變,打坐或者是坐姿瑜珈、聽師父開示影帶和每天晚上總護法師的大堂分享,都變成很快樂的時光。清晨的環山步道經行和溪邊打坐更是讓我回味無窮的經歷,看著天色緩緩地由暗轉亮,一輪殘月還掛在天空,冬季的獵戶座已經在東南方天空升起,各種鳥囀蟲鳴夾雜蛙聲,溪邊的野薑花自在地綻放芳香。

第一次在夏天護七,穿著不太透氣的志工服,上行堂的標準配備要戴著帽子和口罩,剛開始很不適應,只要一打坐就覺得混身癢,忍不住用手帕搓,越搓就越癢,覺得非常困擾。後來在師父的開示影帶中找到答案,原來是禪修的一個過程。每次打坐時就問自己到底是心在癢還是皮在癢,然後告訴自己是心在癢,忍一下就過去,於是拉長不舒服的發生間距,沒想到這個不舒服的感覺就突然過了,之後就再沒有出現。

上行堂的巡堂是幫大家打飯菜的,就是服務業,我想像自己像空中小姐一樣溫柔地問著顧客要咖啡還是茶?可惜事實完全不同,我戴著口罩餓著肚子面對專心吃飯的禪修學員,往往很擔心不知道他們要什麼,要多少。我的印象比較深刻的是,有一餐的水果是香蕉,那個是事先就放在每個人桌上的,等到開始巡水時就要把不吃的香蕉收回,很多人不知道有這個規定,當我開始收時才趕緊把香蕉往後移,我覺得還蠻有趣的。我的食量一向很大,這次禪七期間有次午齋非常豐盛,有很好吃的油飯,本來好開心,組長提醒我們中午吃太飽下午打坐很容易昏沉,果然是考驗。經歷那一餐後我開始思索自己的需求,到底是心裡餓還是身體餓?發現每一餐後要用熱水洗碗等於多喝了一整碗的湯,其實平時的吃法會過量,於是慢慢修正自己的食量。回家後突然發現體重減了一公斤,真是意外的收穫。

某一天的早上,不知是沒睡飽還是不專心,我居然在填裝熱水瓶時被沸水燙傷了,當時立刻打開洗碗槽的水龍頭想要沖水,沒想到下行堂的水龍頭打開也是熱水,一陣刺痛,突然想到去年八仙塵暴有近五百人全身比我更嚴重的燒燙傷,很神奇的,痛感就消失了。禪修回家已經一週,看著已經長出新皮回到正常生活的手指,這個經歷對我來說很特別。

很感恩帶領我的翠華組長,她是法鼓山的資深義工,她教導我很多,尤其是敬業的態度,每次開會都是第一個到,對於第一次當義工的我來說真是最好的導師。在禪七結束後可以開口跟她討教一些問題時,她提到上行堂的工作很重要,師父說『食輪不轉,法輪不動。』如果我們不能讓大家吃得安心愉快,大家怎麼能夠好好的禪修呢?她還提到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,『人因熟悉而失禮』,不管在家庭中或是工作場合都是如此。要把每一次的服務都當作第一次,也許對你來說同樣的工作做了很多次,每次面對的卻是不同的人,其實都是新的經驗。教師的工作也是如此,在學校裡一屆屆的學生離開,能留下的是彼此曾經經歷過的回憶,願我能夠盡己之力把孩子教好。

在禪七期間不能講話,所以感受到的都是身教,從金山回桃園的路上,因緣際會搭了一位師兄的便車,車程中師兄的一席話讓我領悟到這次護七發生的一切都是有因緣的,師父說發願就要發大願,有心就有願,有願就有力,有力就能成。師父雖然不在了,但他留下的典範變成大家遵守的文化,在法鼓山看到大家愛物惜物,與大自然和平共處,各種生物自在地活著。文化的概念深深撞擊了我,如果文化是約定成俗共同遵守的信念,我發願改變身邊的文化,願未來更美好。感恩這七天的學習之旅。記得有人問我說妳被熱水燙到有開悟嗎?我想是的。

◎文:莊元玲20160910
◎圖:教聯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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